又一次的死亡，掉落了经验，可当徐秦打开排行榜，发现自己的等级依然排在第一位。
马上，他也就反应过来，排行榜上的众人也处在兽神空间，同样也会死亡。
甚至，逃跑能力没有他强的人，死亡的次数可能会更多一些。
只是隐隐的，结合那黑衣人驱赶兽人给玩家屠杀，还有那实力恐怖的纸片人，徐秦感觉这排行榜可能很快就要发生变化了。
现界的力量带入，有人会很快追上。
这一次复活，同样等待了很久。
再次汇报了情况，这是用生命得到的消息，进出第六融合区是两条路。
仅仅得到了1%的完成度。
那个纸片人应该被困在了白雾中，简直就是一个疯子，而且实力恐怖，徐秦不想遇见她。
看着泉水喷吐，落地，溅起水珠。
平复了一下心情，徐秦再次选择了前往兽神空间。
……
白雾中，纸片人看着徐秦的身体化作白光消失，咬着手指，目光楚楚，低声呢喃了几句。
然后拿起了地上的长弓，转身离开。
可很久，她都没有走出这白雾。
这里的毒同样影响到了她，她的气息开始衰弱，可以预想，若是没有意外，也要死在这里。
“我要回去了。”
纸片人说了一句，拉了拉身上宽大的衣服，将小脑袋缩进了衣服中，随后整个人都缩进了衣服。
衣服，空了。
里面没有了人。
只剩下那一件灰色衣服因为失去了人体的支撑落在地上，上面画着无数的头像，可是都是残缺，破了洞，只有一个头像是完好的。
仿佛，还在笑。
黑暗的空间。
“你回来了。”
一只纤细的手拿着画笔，在作画，这是这里唯一能够看清的东西。
手的对面，是一个小女孩的身影，带着游戏头盔，笔在她的脸上画着，只有黑和红，两种颜色。
“哦……忘了，你就是我。”
哗啦啦。
似是锁链响动的声音。
嘭嘭嘭。
强烈的灯光亮起，打在了地面，照亮了这片空间，无数的摄像头也对准了这里。
“这个女人又在搞什么？最近总是自言自语，看来真的如同萧大人所说，精神崩溃了。”
“换作是你，被关在这里近十年，能不疯吗？只要能够帮助上面造人，就有存在的价值。”
“倒也是，她画的人……”
监控室的两人看着电子屏，还想说什么，像是有什么忌讳一般，两人同时闭嘴。
从电子屏看上去，只能看到一个女人对着浮在空中的游戏头盔作画，自言自语，状若疯癫。
她坐在地上，长发散落，遮住了容颜，因为长时间的囚禁，身上显得有些脏乱，靠着墙壁。
她的腿被从室顶下来的极细的两根金属条残忍地钉在地面上，地面上没有任何血迹，已经愈合了很久。
上身则好一点。
颈部被镣铐圈住，锁链向上透过了室顶，左手也有镣铐，被固定在地面。
只有右手，还能够挥动，所以在作画。
“你也画出人了？真好……我再帮你重绘一遍，等他被我画出来……你变成他……我们融为一体……”
无声的语言。
哐当。
伴随的，只有游戏头盔掉落在地的声音。
“哈哈哈哈……纸片人……哈哈哈……”
这一次，是疯狂的笑，还用头撞着后面的墙壁。
同一时间，所有聚焦在这里的摄像头后面的人们都被惊动，派出人手进行查看。
一共来了十个人，他们带着面具，仅仅只露出了一双眼睛。
“需要通知萧大人吗？”
“如此小事，不需要吧，每个月都会遇上几回。”
“给她脑后面垫上垫子，别让她死了，她的价值大家都清楚。”
有两人上前去，看到女人死死地抱住游戏头盔，缩着身子，瑟瑟发抖，脸上露出些许同情。
她其实，没有错，他们都知道。
“强行给你带上去，你也不能玩，守着这个头盔干什么。”
“萧大人给她检查过，灵魂破碎，不算人了，所以才登录不了游戏。”
“她只是一个机器，造人机器，可怜。”
“都是为了大业，牺牲在所难免，走吧……”
十人相谈离去，灯光熄灭，空间再次恢复黑暗。
但，还有微弱的光亮。
长发飘开，露出了女人的脸，
她，在笑。
……
再次出现在兽神空间，穿过白雾，向着兽神图腾前进了十几分钟，再没有遇到纸片人。
这让徐秦松了一口气。
没过多久，他遇到了一大片兽人，大概有近百人，级别很高，没有躲过去，被发现了。
正想逃离，看到了从里面走出的古拉笛。
“不要杀他，他是我的手下。”
古拉笛恳求道，最前方的老祭司皱了皱眉头，感觉到徐秦的力量很微弱之后，点了点头。
“让他过来，同我们一起闯出去。”
老祭司命令了一句，所有的兽人没有任何异议。
古拉笛过来领走了徐秦，也没有引起太多注意，在这片最低都是兽人尊者的队伍里面，也确实引不起注意。
两人没有什么交流，徐秦就跟在古拉笛后面，身份颠倒，倒也没有不舒服的情绪。
跟随兽人大部队，说不定能够遇到跟神族有关的事情，更容易接触真相。
徐秦觉得自己跟这白雾挺有缘的，一天要进去多少次。
希望这一次，纸片人不会再出现。
按理说，里面也不能够进行下线，又逃不出去的话，只有死亡。
果然，没有遇到她。
为了不走散，古拉笛牵着徐秦，她的小手除了柔嫩，还长出了一些茧，破坏了美感。
也不容易。
这片空间依旧白茫茫，站在徐秦的视角，只能够看到数个兽人族的存在。
绝大多数兽人也看不到他。
“他们都是爱好和平的兽人，你用担心。”
这个时候，古拉笛凑到了他的耳边，轻轻说道。
信息倒是让徐秦吃了一惊，马上也就明白过来，人类的内部都有分歧，兽人自然也是如此。
倒也放松了一些。
至少不用担心被哪个仇视人类的人突然出手打死，死于莫名其妙。
说起来，被人打死还挺疼的。
忽然，这白茫的雾气开始消散，四周的兽人变得可见，古拉笛也放开了徐秦的手。
是老祭司的手段，一根火红的图腾散发烈焰，逼开了白雾。
自然，也就让他们看清了这里的情况。
死了太多的兽人。
“神族……果然没有安好心。”
老祭司低语，他的身材倒不算高大，反而有着人类老者的那种瘦弱。
“那是当然！”
仿佛在回应老祭祀的言论，从这白茫的雾气中传出了声音。
两个神族从雾气中走了出来，脸上略微有些兴奋。
“既然从中心地带出来了，就别指望能够活着回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