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霸天书 > 古言 > 王府宠妾 > 第58章
  晋王的口气冷得掉渣, 瑶娘又不是傻子, 自然知道他是怒了。
  可她也觉得十分委屈,和晋王相好又不是她愿意的,今儿突然被人上演一出捉奸的戏码, 她以后简直没脸出去见人了,他还这么对她!
  顿时,心里所有的委屈都翻涌而起,眼泪啪嗒啪嗒就掉了下来。
  他瞪着她,拧着眉:“哭什么?!”
  她就是低着头不理他, 甚至还想从他身上起来, 却被晋王狠狠一把钳住了细腰。
  他伸出大掌胡乱地在她脸上抹了一下, “不准哭!”
  晋王口气太凶太冷,瑶娘被吓得嘴唇一抖, 眼泪掉得更快。却又不想给他瞧见,狼狈地伸手捂着脸,声如蚊吟:“我以后都不知道该怎么出去见人了, 以后可该怎么办啊……”
  晋王哼一声:“怕甚,没人敢笑你。”
  “肯定会有人笑话我的……”
  “本王说没有, 就没有!”
  一面说, 晋王一面将她手从脸上拿下来, 并坐起从身边随便捞了件衣裳, 在她脸上胡乱擦着。
  瑶娘被他擦得生疼,想躲又躲不开,只能可怜兮兮地坐在那里让他擦。
  “明儿我就让福成挑个院子你搬过去。”
  “我不去。”
  “你再说一遍!?”
  “我……”‘我’了半天也没我出来, 瑶娘搓了搓裹在身上的被褥,在晋王近乎穷凶极恶的逼视中,低着头小声道:“我怕……”
  “怕甚?”
  “我也不知道,我就是怕……”
  晋王睨着她:“有本王给你撑腰,你用得着怕谁?”
  “可我……”
  “你叫本王一声好哥哥,本王就护着你,给你撑腰。”
  本来瑶娘心中还有些揣揣的,一听到这话顿时给气没了。
  这话让她想起了晋王这两日是如何在折腾她时,逼着她叫好哥哥的。瑶娘哪里懂得这些淫话中的由来,只知道羞得不能自已,非是紧要关头抑或是被逼急了,是万万不会这么唤的。
  可瑶娘也清楚日后自己的处境大抵是不能好,她与晋王的事儿以这种形式被闹了出来,想必明儿会传遍全府。且就不提王妃和胡侧妃了,那新晋的两位侧妃至今未能和晋王圆房,若是知道本该是她们的洞房花烛夜之时,晋王却是与她厮混,不定怎么恨她。
  这么一想,当即气短了,也知道当务之急该给自己找个靠山,而不是意气用事。
  上辈子她讨好他,他虽是不爱搭理她,但也是让她狐假虎威仗了他的势,好一阵子让那别人不敢轻犯。这辈子他变了许多,看得出他是有几分喜欢自己的,若是她小意讨好,他会不会对自己更好了?
  毕竟他是府里最大的人,若真想护个人,应该是护得住的吧。
  她怎么样都不要紧,可如今小宝与她一同在这府里,却是怎么也不能出事的。反正她被他逼着惯了,多叫两声也不会怎么样。
  这一切的思绪也就仅在顷刻之间,瑶娘有些忐忑地看着晋王:“真的?”
  晋王睨着她,颔首。
  瑶娘羞得霞飞双颊,俏目低垂,半响才慢慢凑到晋王近前,细声细气地唤了声:“好哥哥……”
  “大声点,本王没听见。”其实哪里是没听见,这会儿晋王浑身舒畅得宛如吃了那让人白日飞升的神仙果。
  “好哥哥……”
  小郡主身边的苏奶娘与人私通,那人还是殿下,胡侧妃本是想去抓奸,哪知被殿下给扔了出来。
  天还不亮,这一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王府,各处的下人都在私底下议论着。
  晋王妃有头晕症,每日醒后得坐上好一会儿才能起身。可当紫梦将这事报上来,她惊得连头晕症都没了。
  “当真?”
  紫梦点点头:“下面人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,据说当时小跨院里的人,都被胡侧妃给折腾起来了,瞒也瞒不住。有些没进去的人说胡侧妃被吓得差点没从那苏奶娘的房里滚出来,都这样了,殿下都没从房里出来。胡侧妃回去后大发雷霆,砸了好多东西,离着老远都能听见她骂苏奶娘是个小贱人的各种污言秽语。”
  晋王妃面容震惊,旋即笑了起来,笑得前俯后仰:“哈哈,我真是小瞧了那苏奶娘,还当她是个点不开窍的顽石,没想到人家比咱们想象中藏得深,连什么时候两人厮混在一处,这府里大抵都没人知道。”
  说着,她也有些明白过来意味,小跨院里有穆嬷嬷,又有晋王,这事若是两人联手起来捂着,还真是让人不易察觉。
  “那这事皓月居那边可是知道?”皓月居是徐侧妃所住的院子。
  紫梦沉吟一下,“估计应该是知道的,府里都传遍了。”
  “那,滋味应该不好受了。”
  徐侧妃当然不好受,这事瞧着似乎与她没什么关系,可细细琢磨就能琢磨点意思出来。
  合则晋王之所以不来皓月居,是和那苏奶娘厮混到了一处。
  她来得时候尚短,但也能瞧出府里的些许形态,别说府里其他下人了,光她身边的人就因为晋王一直没和她圆房,出去格外气短矮人一头。
  她本来还当是胡侧妃霸着殿下的宠爱不丢,这哪里是胡侧妃,明明就是有狐媚子在使手段。那日她不过是挑唆之言,万万没想到会一语成谶。
  徐侧妃哪里受过这种气,以她的出身骂不出什么好听的话,但也气得将胭脂盒给砸了。
  而凌波轩那边,柳侧妃素来心高气傲,听见这件事倒挺是吃惊的,但并没有说什么。只是冷哼了一声,便将报信的下人挥退了。至于她心里怎么想,就不得而知。
  等辰时去思懿院请安时,这些女人们个个脸色不好,甚至还有两个新来的侍妾蠢头蠢脑地在旁边挑唆,让晋王妃出手惩治那爬床的苏奶娘。
  晋王妃会听她们的?
  才怪。
  而就在府里对此事议论纷纷之时,朝晖堂那边也以极快的速度对瑶娘做出了安排。
  福成的办事效率惊人,很快就在位于朝晖堂东侧后方挑了一个院子,作为瑶娘以后居住的院落。
  这处院子不在中轴线上,在东路上,但离朝晖堂极近,也算是方便了晋王日后前去,不得不说福成真是用心之至。
  不光如此,内务处的效率也不差,也不过一个上午的时间,荣熹院便被布置妥当,里面的一应物什乃至丫鬟下人都齐备了,只等着主子入住。
  瑶娘实在不好意思见人,瞅着大中午外面人少的时候,带着小宝和玉蝉阿夏,悄悄往荣熹院去了。
  荣熹院宽阔气派,迎脸是五间正房。两侧有耳房、厢房,前后罩房抱厦,雕梁画栋,富丽堂皇。
  庭院很大,葱葱郁郁,有玲珑山石,上种满名卉异草,喷芳吐艳。靠右侧种了两棵粉杏,还有一棵枝繁叶茂的石榴树。树下有石桌石凳,若是夏日,却是乘凉的好去处。
  进了正堂,三间明间以万字不断头的落地罩隔了,并有博古架,其上摆着各式珍奇异宝。
  东次间紧挨着卧房,窗下设一张罗汉床,上面已铺了锦缎的褥子,摆着几个闪缎面子的靠背垫。一侧设着黄花梨海棠小几,其上摆着个鎏金的香炉,几子旁有个黄花梨木柜,另一侧放有两把圈椅并花几。
  卧室极大,靠里放置一张黄花梨雕流云万莲鲤鱼的拔步床,上铺着如意纹织金妆闪缎床褥,看起来软绵而舒适。并有妆台木衣架等物,另有一架黄花梨绣四季花卉屏风,其后似乎是浴间。
  瑶娘被迎去正堂上坐下,便有一行十多个丫头垂头束手从外面走进来,齐齐跪下。
  “奴婢见过夫人。”
  瑶娘被吓了一跳,上辈子她也是夫人,却是晋王妃安排的夫人。
  说是夫人,其实也就是个侍妾。
  彼时她依附王妃,又因出身不正心虚气短,身边的丫鬟婆子虽是不少,但她却从未在下人面前摆过主子的架子,所以还未被人这么跪过。
  她就想站起来,却被玉蝉从背后轻轻压住了。
  瑶娘并不傻,明白玉蝉的意思,便正襟危坐在椅子上,心里想着王妃平时面对下人的气派,缓缓开口道:“都起来吧。”
  看得出瑶娘很局促,玉蝉在心里叹了口气,替她说话:“今儿逢夫人大喜,下面都有赏,你们先下去吧,红绸几个留下。”
  而后这一行丫头便退了出去,只留下四个穿着蓝褙子的丫头。
  这四个丫头年纪都不大,大约十三四岁的模样,白净的小脸,板板正正地站着,一看就知是规矩好的。
  “夫人,她们分别是红绸、红雁、红蝶、红翡,以后她们四个在您身边服侍。”
  瑶娘点点头。
  玉蝉又道:“至于小少爷您看安排住在西厢可好?身边还是由阿夏服侍,另还有两个丫鬟和一个奶娘。”
  瑶娘对小宝可比自己上心多了,问了问具体情况,还专门去西厢看了看。
  见屋里摆设大气又不失富贵,方方面面都照顾到,这才放下心来。之后,她让所有人都退下,抱着小宝在房里歇晌。
  说是这么说,哪里睡得着。
  小宝躺在娘香喷喷软绵绵的新床上,有些心疼地看着娘。
  这一刻他对晋王的不满达到了顶峰,为了逼着娘退无可退将这事爆发出来,竟用了这种手段。小宝虽不知道具体内情,但仅凭猜就知道,就胡侧妃那样的能将父皇堵在他娘床上,他父皇没在其中做什么他才不信。
  他伸出小手在瑶娘腿上拍了两下,他本意是想安抚,哪知瑶娘却误会以为儿子见自己没理会他,是不是不乐意了。
  “小宝乖乖,快睡觉,等睡醒了,娘再陪你玩。”说着,她在小宝身边躺了下,将儿子揽在怀里,手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。
  小宝也就听话的伏在那里,对比之前,他现在已经可以很好的接受瑶娘这种亲昵的举动了。
  娘的身上很香,手也很软,小宝昏昏欲睡。
  就在这时,他听瑶娘突然道:“无论如何,娘这辈子一定不会死的。他是个霸道的性子,容不得旁人忤逆,娘就顺着他,他怎么也能护着咱娘俩好好的……”
  小宝一个激灵,瞌睡顿时没有了,可瑶娘却是再没有动静,看模样像似睡着了。
  小剧场:
  晋王:我最近神经不正常,我也很绝望啊(?o﹏o?)
  指望小奶娘和晋王闹别扭生气作天作地的,估计要失望了。
  其实瑶娘还是有属于自己的小聪明的,至少她懂得识趣,懂得伏低做小,懂得在自己可控范围内保护自己和儿子……
  第63章
  小宝想坐起来, 却又怕把瑶娘吵醒了。
  就着侧躺的姿势, 他认真地看着娘的脸,脑子里浮想联翩。
  上辈子父皇专断独行,暴戾成性, 沉迷道教长生之术。人人都说他父皇这是疯了,竟妄求长生,只有小宝知道,宫里虽是僧道横行,父皇屡屡在宫中修建寺庙道观, 实则并不是妄求长生, 因为他父皇根本没有让那些僧道去炼那服了可以长生不老的丹药。
  他们做着很隐秘的事情, 似乎是祈福,又似乎是在布什么阵法。
  小宝一直以为父皇是听信了那叫寒川子国师的谗言, 在为他逆天改命。为此,他曾进言多次,可父皇俱是置之不理。
  时至至今, 小宝突然不这么想了,也许父皇所做之事并不是没有作用。